元宇宙只是文明过客?人类征途终是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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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宇宙只是文明过客?人类征途终是星辰大海

2024-02-15 04:14|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第3357期文化产业评论

对于近日大火的“元宇宙”概念,被称为“中国第一位元宇宙架构师”刘慈欣曾表示,元宇宙将是整个人类文明的一次内卷,而内卷的封闭系统的熵值总归是要趋于最大的。所以元宇宙最后就是引导人类走向死路一条。刘慈欣曾说:“不管地球达到了怎样的繁荣,那些没有太空航行的未来都是暗淡的。”星辰大海的美好愿景下,对元宇宙的追捧在一些人看来似乎有些“一叶障目”,追寻太空文明的飞船派与深耕虚拟幻想的元宇宙派之间的争论也一直伴随。本期文化产业评论(ID:whcypl)转载字母榜的文章以及刘慈欣的演讲全文,供各位读者阅读、思考。

作者| 邢思远

编辑| 田佳宁

来源| 字母榜

正文共5626字 | 预计阅读时间14分钟

擅长构建虚拟宇宙世界的刘慈欣,近日在公开演讲中怒怼元宇宙,称“元宇宙将引导人类走向死路。”

刘慈欣说,“人类的未来,要么是走向星际文明,要么就是常年沉迷在VR的虚拟世界中。如果人类在走向太空文明以前就实现了高度逼真的VR世界,这将是一场灾难。”

在鼓吹“元宇宙”的人眼中,作为真实世界的延伸与拓展,元宇宙所带来的巨大机遇值得期待。

而反对元宇宙的人分为两类。一类是认为其是概念炒作,目前离元宇宙的实现还有十万八千里,现在谈论纯属无中生有。

比如纽约时报专栏文章写道,元宇宙呈现了资本主义史在更广泛层面的一场愈发令人不安的转折,在这一体系下,股票价格与其说是由收益驱动,不如说是由科幻小说的幻想驱动。

第二类则是以刘慈欣为代表,质疑元宇宙存在的意义,刘慈欣觉得元宇宙是极具诱惑、高度致幻的“精神鸦片”,担忧人类沉浸在虚拟世界固步自封。

△刘慈欣

元宇宙并非一个新概念。1992年,美国著名科幻大师尼尔·斯蒂芬森在其小说《雪崩》中这样描述元宇宙:“戴上耳机和目镜,找到连接终端,就能够以虚拟分身的方式进入由计算机模拟、与真实世界平行的虚拟空间。”

将元宇宙从历史尘埃里打捞出来的是扎克伯格。为了元宇宙,扎克伯格甚至将Facebook改名为Meta,在扎克伯格和一众游戏公司的力推下,元宇宙俨然成为时下最热门的概念,诸多互联网大厂纷纷注册元宇宙商标,罗永浩甚至要围绕“元宇宙”创业。

刘慈欣差不多是国内第一个向元宇宙开炮的名人,恰巧,似乎没人比他更有资格谈论元宇宙。

当互联网在中国还属于新鲜玩意儿的时候,刘慈欣就在小说《中国 2185》里描绘了虚拟世界。

2006年,《三体》第一部发表,彼时的刘慈欣已经开始在小说中创建元宇宙,三体星球从VR游戏之中开启,“您可以真正随心所欲,创造您想要的一切。您可以创造一个有千亿人口的帝国,在那里您是国王。”

既然如此,刘慈欣为何现在站出来否定元宇宙?

比起虚拟的元宇宙,刘慈欣更喜欢现实的宇宙。

在《不能共存的节日》中,刘慈欣曾提出,飞船派和元宇宙派二元对立;在最近的演讲里,刘慈欣对这个观点的表达更加坚定,“人类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向外,通往星辰大海;一条向内,通往虚拟现实。”前一条道路就是“飞船派”,志在探索广袤的宇宙世界,另一条就“元宇宙派”。

元宇宙是人们构建的虚拟世界。在演讲中,刘慈欣指出,技术却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发展,网络覆盖了整个世界。

在IT所营造的越来越舒适的安乐窝中,一些人对太空渐渐失去了兴趣。相对于充满艰险的真实的太空探索,他们更愿意在VR中体验虚拟的太空。这像有一句话说的:“说好的星辰大海,你却只给了我Facebook。”

△10月28日,Facebook更名为“Meta”,着力开拓元宇宙

在演讲中,刘慈欣直言,元宇宙是极具诱惑、高度致幻的“精神鸦片”。

刘慈欣认为,“虽然可以在两个世界都有一份大脑拷贝,但是无形世界的生活如同毒品一样,一旦经历过那生活,谁也无法再回到有行世界,我们充满烦恼的世界对于他们如同地狱一般。”

刘慈欣更早之前在一次演讲中也有类似表达,“不管地球达到了怎样的繁荣,那些没有太空航行的未来都是暗淡的。”

刘慈欣对太空的痴迷,可追溯到他的创造初期。当时文革刚刚结束,旧的生活和信仰已经崩塌,刘慈欣曾表示,《2001:太空漫游》“第一次激活了我的想象力”、“正是克拉克带给我的这些感受,让我后来成为一名科幻作家。”

这么多年以来,刘慈欣对太空探索的执念与日俱增,刘慈欣认为与其把人类的资源和精力放在虚拟世界,不如多用在探索开拓星际太空的现实世界。

在刘慈欣看来,如果说是人类发展总是局限于资源和能源有限性,那么要保证文明不断发展就必须要眼光放在资源无穷丰富的广袤宇宙,甚至可以说,人类能够走多远,对于物理空间的知识水平和改造水平直接决定了文明的高度。

刘慈欣向往宇宙,而不少世界首富则致力于将太空航行变为现实。

杰夫·贝佐斯一直对太空探索有着不小的野心,他曾声称自己想要打造一个太空旅行领域的UPS或者FedEx。

目前“太空赛跑”的主要玩家有马斯克的SpaceX、贝佐斯的蓝色起源与理查德的维珍银河。SpaceX 已经与NASA进行多次合作,将宇航员及补给送往太空,星链(Starlink)互联网卫星系统的建设也一直在推进中。

今年贝佐斯乘坐自家公司的火箭飞向太空,甚至还有人把太空旅行变成了生意。维珍银河最近发布财报称,自从今年夏天将其创始人理查德·布兰森送入太空以来,该公司已售出约700张机票,商业太空飞行服务预计将于2022年底开始。

大佬们对太空的向往,一部分是想刺探宇宙的大而神秘,另一部分,则源于对人类未来命运的担忧。

贝佐斯的担心是,未来数代人后,人类不断增长的能源需求,将超过地球的供应。总有一天,数百万的人类会搬离地球,与群星为伴。

另一位“太空狂人”马斯克,是担忧人类的意识和良知不会一直存在下去,如果外星人出现,外力或内在的不可抗力会毁灭文明,因而执着于“移民火星”。

在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担心上,与首富们相比,刘慈欣有过之无不及。

他将这种担忧转化成了创作动力。还是高中生的刘慈欣,就写出了第一篇作品,描写的是一个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故事。

在刘慈欣的小说《流浪地球》中,太阳将膨胀吞噬整个太阳系,地球面临毁灭,人类成立联合政府,想要把地球改造成宇宙飞船逃离太阳系。

刘慈欣的其他多篇短篇小说如《时间移民》《中国2185》《不能共存的节日》之中,都有类似人类命运恐慌的探讨。

刘慈欣常说自己的小说“不影射现实”,但他的作品最后都会落到对人类的归宿思考这一宏大主题。

不同于首富高调的“太空飞行”,刘慈欣是把太空梦都埋在了低调写作中。

刘慈欣正式写科幻小说是在1978—1981年,第一部长篇作品写于1980年,彼时科幻小说还极为小众,刘慈欣找不到地方发表。

他没有放弃写作,1985年,大学毕业的刘慈欣被分配到娘子关发电厂工作,开始重拾自己的科幻梦想。按刘慈欣的话说就是:白天上班,上班写作;下班回家,回家给女儿做饭。

在火电厂工作期间,刘慈欣利用业余时间出版了13本小说集,包括《球状闪电》《超新星纪元》《流浪地球》《三体》前两部。2009年,娘子关发电厂被关停,也是在那段时间,刘慈欣乘势又在2008年和2010年相继出版了《三体Ⅱ·黑暗森林》和《三体Ⅲ·死神永生》,发行量连创新高。

为了钻研某个科幻情节,刘慈欣会订阅《科学美国人》等杂志了解科技动态,常常坐六七个小时火车去北京查阅资料。

后来他在《流浪地球》序言里写道:“自己的科幻之路也就是一条寻找家园的路。”

△流浪地球电影海报

过去科幻作家写作,靠的还是资料与想象力,如今,“刘慈欣们”赶上了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VR、Ai、量子通信技术……如今元宇宙元年的到来,科幻作家笔下的一切都在慢慢变成现实。

这些年,随着《三体》IP辐射效应的显现,刘慈欣的身份也开始逐渐有了变化。不再是单纯的科幻小说作家,而是成为一名关心人类未来命运、探索宇宙征途的学者。

继腾讯移动游戏想象力架构师、游族三体游戏云端架构师后,今年刘慈欣又多了一个新身份——商汤科技科幻星球研究中心主任。未来将参与研究科幻产业与AI的有机结合,探索科幻作品中科学技术设定在现实中实现的可能性。

元宇宙不是刘慈欣的格局,宇宙才是。

参考资料:

1.《刘慈欣的阴暗面:三体是科幻、玄幻,还是故事会?》,时代周报;

2.《“元宇宙”爆火!400多家公司注册相关商标,刘慈欣:这是人类文明的一次内卷》,每日经济新闻;

3.《对待元宇宙:罗永浩的积极与刘慈欣的悲观》,靠谱的阿星;

4.《人类未来将毁于元宇宙?刘慈欣向往星辰大海,小扎却要深耕Meta》,新智元;

5.《元宇宙概念大火 刘慈欣直怼:将引导人类走向死路》,扬子晚报。

刘慈欣演讲全文

2018年,刘慈欣在美国华盛顿被授予克拉克想象力服务社会奖(Clarke Award for Imagination in Service to Society),成为获得该奖的第一位中国人。颁奖礼上,刘慈欣用诗意和深沉的文字表达了自己对于“想象力”的理解,以及对宇宙和星辰大海的向往。

这次演讲,体现出了他对所谓元宇宙的态度,以下为演讲全文:

女士们,先生们:

晚上好!

很荣幸获得克拉克想象力服务社会奖。

这个奖项是对想象力的奖励,而想象力是人类所拥有的一种似乎只应属于神的能力,它存在的意义也远超出我们的想象。有历史学家说过,人类之所以能够超越地球上的其他物种建立文明,主要是因为他们能够在自己的大脑中创造出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在未来,当人工智能拥有超过人类的智力时,想象力也许是我们所拥有的惟一优势。

科幻小说是基于想象力的文学,而最早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亚瑟·克拉克的作品。除了儒勒·凡尔纳(Jules Verne)和赫伯特·乔治·威尔斯(Herbert George Wells)外,克拉克的作品是最早进入中国的西方现代科幻小说。在上世纪80年代初,中国出版了他的《2001:太空漫游》和《与拉玛相会》。当时文革刚刚结束,旧的生活和信仰已经崩塌,新的还没有建立起来,我和其他年轻人一样,心中一片迷茫。这两本书第一次激活了我的想象力,思想豁然开阔许多,有小溪流进大海的感觉。

读完《2001:太空漫游》的那天深夜,我走出家门仰望星空,那时的中国的天空还没有太多的污染,能够看到银河,在我的眼中,星空与过去完全不一样了,我第一次对宇宙的宏大与神秘产生了敬畏感,这是一种宗教般的感觉。而后来读到的《与拉玛相会》,也让我惊叹想象力是如何构造出一个栩栩如生的想象世界的。正是克拉克带给我的这些感受,让我后来成为一名科幻作家。

现在,三十多年过去了,我渐渐发现,我们这一代在上世纪60年代出生于中国的人,很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幸运的人。因为之前没有任何一代人,像我们这样目睹周围的世界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与我们童年的世界已经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而这种变化还在加速发生着。

中国是一个充满着未来感的国度,中国的未来可能充满着挑战和危机,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具有吸引力,这就给科幻小说提供了肥沃的土壤,使其在中国受到了空前的关注。作为一个在60年代出生在中国的科幻小说家,我则是幸运中的幸运。

我最初创作科幻小说的目的,是为了逃离平淡的生活,用想象力去接触那些我永远无法到达的神奇时空。但后来我发现,周围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像科幻小说了。这种进程还在飞快地加速,未来像盛夏的大雨,在我们还不及撑开伞时就扑面而来。同时我也沮丧地发现,当科幻变为现实时,没人会感到神奇,它们很快会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所以我只有让想象力前进到更为遥远的时间和空间中去寻找科幻的神奇,科幻小说将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变成平淡生活的一部分,作为一名科幻作家,我想我们的责任就是在事情变得平淡之前把它们写出来。

但另一方面,世界却向着与克拉克的预言相反的方向发展。在《2001:太空漫游》中,在已经过去的2001年,人类已经在太空中建立起壮丽的城市,在月球上建立起永久性的殖民地,巨大的核动力飞船已经航行到土星。而在现实中的2018年,再也没有人登上月球,人类的太空中航行的最远的距离,也就是途经我所在的城市的高速列车两个小时的里程。

与此同时,信息技术却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发展,网络覆盖了整个世界。在IT所营造的越来越舒适的安乐窝中,人们对太空渐渐失去了兴趣。相对于充满艰险的真实的太空探索,他们更愿意在VR中体验虚拟的太空。这像有一句话说的:“说好的星辰大海,你却只给了我Facebook。”

这样的现实也反映在科幻小说中,克拉克对太空的瑰丽想象已经渐渐远去,人们的目光从星空收回。现在的科幻小说,更多地想象人类在网络乌托邦或反乌托邦中的生活,更多地关注现实中所遇到的各种问题,科幻的想象力由克拉克的广阔和深远,变成赛博朋克的狭窄和内向。

作为科幻作家,我一直在努力延续着克拉克的想象,我相信,无垠的太空仍然是人类想象力最好的去向和归宿,我一直在描写宇宙的宏大神奇,描写星际探险,描写遥远世界中的生命和文明,尽管在现在的科幻作家中,这样会显得有些幼稚,甚至显得跟不上时代。正如克拉克的墓志铭所说:“他从未长大,但从未停止成长。”

与人们常有的误解不同,科幻小说并不是在预测未来,它只是把未来的各种可能性排列出来,就像一堆想象力的鹅卵石,摆在那里供人们欣赏和把玩。这无数个可能的未来哪一个会成为现实,科幻小说并不能告诉我们,这不是它的任务,也超出了它的能力。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从长远的时间尺度来看,在这无数可能的未来中,不管地球达到了怎样的繁荣,那些没有太空航行的未来都是暗淡的。

我期待有那么一天,像那些曾经描写过信息时代的科幻小说一样,描写太空航行的科幻小说也变得平淡无奇了,那时的火星和小行星带都是乏味的地方,有无数人在那里谋生;木星和它众多的卫星已成为旅游胜地,阻止人们去那里的唯一障碍就是昂贵的价格。

但即使在这个时候,宇宙仍是一个大得无法想象的存在,距我们最近的恒星仍然遥不可及。浩瀚的星空永远能够承载我们无穷的想象力。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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